鲁迅在八仙桥青年会（沙飞摄）

鲁迅与青年亲切交谈（沙飞摄）

鲁迅与青年亲切交谈（沙飞摄）

鲁迅遗容（沙飞摄）

鲁迅殡仪（沙飞摄）

沙飞

沙飞发表署名文章《鲁迅先生在全国木刻展会场里》

鲁迅是中国杰出的文学家、思想家和革命家，也是中国新木刻事业的倡导人。他生前最后的影像是一个名叫沙飞的摄影家拍摄的。沙飞拍摄的照片，记录了鲁迅对中国新兴木刻界的扶助、关怀和友谊，展现了鲁迅这位新文化旗手的风采和面对困难而无所畏惧的气概。而沙飞在历史上曾经湮没几十年而无人知晓。

沙飞原名司徒传，1912年出生在广东开平， 1935年6月参加上海黑白影社，1936年9月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画系。从1936年开始，他以“沙飞”为笔名在《生活星期刊》《良友》《时代》《中华图画》《中流》等报刊发表鲁迅的照片，引起摄影界的关注。

1936年10月2日，第二届全国木刻流动展览在八仙桥青年会开始举办，展出了全国近百名作者600多幅作品。10月8日是展览最后一天，下午1时许，鲁迅支撑着羸弱的身躯来到展览场地，这是鲁迅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。沙飞回忆：鲁迅身着高领深色长袍，在有扶手的藤椅上坐下来。他摘下了呢帽，点燃了一根纸烟，用关怀的眼睛，绕望四周的人和画。随后，鲁迅带着愉快的微笑，去浏览每一件作品。黄新波、曹白、林夫、陈烟桥等青年木刻家和记者白危等跟在鲁迅身后，他们仔细聆听鲁迅评论这些木刻作品，不时插话提问。鲁迅一边看展览，对作品一一提出具体意见，一边询问木刻工作者的工作、生活和学习情况。鲁迅累了，说，我们歇一会儿。于是，几位青年围着鲁迅坐了下来。大家问起鲁迅的身体情况，都说“先生应该休养了”。鲁迅笑着说，“我怎么能够休养呢，像我这样的人是无法休养的。”

沙飞悄悄掏出照相机，趁鲁迅谈笑风生神采奕奕之际，抓拍下这难忘的场景。快门的响声使鲁迅投来警戒的一瞥，同时流露出怀疑和厌恶的表情，话语也止住了。黄新波连忙解释：“先生，是我们自己人，美专的学生沙飞。”鲁迅顿时释然，还关心地问沙飞：“你最近拍了些好照片吗？”沙飞回答道：“在十六铺码头拍了几张工人生活。”鲁迅很高兴，“好嘛，不过特别要注意学素描，基础打好才能产生好作品啊！”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，沙飞又从各个角度拍了鲁迅的形象，共拍了9幅。这是鲁迅一生中在同一场合下，拍照最多的一次。沙飞凭着其深厚的摄影功力、敏锐的摄影视角，捕捉每个独特的瞬间，把鲁迅的风度、神韵和对年青人的关心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。

这次摄影是鲁迅生前的最后留影。沙飞亲自冲洗放大，挑了两张寄给鲁迅。10月19日鲁迅溘然长逝，在鲁迅的灵堂里，摆放着两张照片，一张是美国记者斯诺于1933年5月拍摄的，另一张就是沙飞在11天拍摄的那张照片。沙飞又拍摄了鲁迅的遗容以及灵堂、殡仪的照片。

抗战爆发后，沙飞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从事新闻摄影工作。因患“迫害妄想型精神分裂症”，1949年12月在石家庄和平医院枪杀为其治病的日本医生，1950年3月被华北军区政治部军法处执行死刑，终年38岁。1986年获得平反。

（黄浦区档案局 景智宇）